苏霜榆并不是第一次来，她径直朝书房走去。

府中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，也无人阻拦。

一进书房，苏霜榆便四处翻找起来，若她能提前找到那账本，父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
就在他刚打开一个匣子，突然间，门口传来一道令她心颤的声音。

“霜榆，你在找什么？”

苏霜榆抬头看向门口，顾斯寒不知何时出现。

“想到你明天就要离开，我还是舍不得。”苏霜榆竭力掩饰。

“来到府中发现你还没回来，忽地想起之前落了根簪子便来寻一下。”

“是吗？”顾斯寒的语气带着笑意，但眼神幽邃。

苏霜榆看不透他的表情，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。

她刚要回答，却见顾斯寒嘴角勾了勾，淡淡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账本。

“我还以为你要找的，是丞相大人的罪证。”

苏霜榆心中一惊，觉得一股寒意蹿上背脊，指甲瞬时掐进掌心。

她喉咙动了动，却干涩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
只能看着顾斯寒一步步走近。

“霜榆，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的？”

苏霜榆闭了闭眼眸，扑通一声，膝盖重重磕下去。

她没有回答，而是颤着声道：“我会劝我爹告老还乡，捐出所有家财，求帝师大人，放过我爹。”

“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。”顾斯寒轻轻叹息一声，“你果然都知道了。”

见他承认，苏霜榆眼泪不自觉落下。

“顾斯寒，看在我爹这些年尽心尽力对你的份上，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吧！”

顾斯寒抬起指尖抹去她的眼泪：“来不及了，这只是拓本，真正的账本已经交到陛下手里。”

他动作好似从前那般温柔，声音却从未有过的冷冽。

“我若放过他，那谁来放过那些百姓。”

苏霜榆猛地抬眸看去：“我爹或许有做错的地方，但他绝没有伤害过百姓，他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在城外施粥，他还捐建善堂……”